池骁掰过她的肩,耐心询问她的真心。
钟洱最近对她的防备很少,听她这么问,回答:“是啊,不过……”
池骁想什么?
“我哪里推开你了。”
是池骁发给她消息,转达贺毓岚的最终调查结果。
邓音辞当时在逛超市,她要为台风天囤货,在零货架旁遇见了上世界的那位经理。
这时,她袋里的手机响了。
邓音辞的回应卡在咙里,温温,说不太复杂的音节。
从机场去酒店的路上,邓音辞开车,她偶尔贺毓岚和贺毓玲的对话,又在她们问起她的工作时,装哑不言。
邓音辞眨了。
“不过什么?”
邓经恺不可能再当副厅长了。
甚至不可能活着。
*
池港查账重要,她知;
妖总是是心非的。
“妈,小姨,你们先在酒店住,我回一趟自己家。”
换以前,她会直接用这事质问池骁。
从这一天起,旧账的翻查秘密开始行。
邓音辞一直不太黏他,她看起来若即若离的,好像拿他当救命恩人,好像拿他当匆匆过客。
她打转向灯,先从最近的架,绕了一圈再重新并主路,两三次后,终于将车甩掉。
她想,她可能是没跟池骁表达清楚,她不愿意贺毓岚参与他们复仇邓经恺的计划,一是因为贺毓岚大病初愈,二是她想把心里的割裂压去。
“你定来的事,我也不能总当红颜祸劝你改变心意。”
她似笑非笑。
池城一次迎来台风季时,事终于落石。
池家了家贼,池骁的理方式也很果决。
邓音辞笑他的伤悲秋,还抱了他一。
“别推开我。”
“你们还没找到合适的会计团队么?我听说最后一场招标是挂靠在引航公司名?”
据已有证据,邓经恺在池港任职时,利用职务之便虚填现金支票,伪造凭证,并与银行的人员串通,利用隐藏账行地交易,五年间从公司账上陆续转移走四千余万。
路程过半,市区的这条架桥邓音辞开过太多次,她分神注意到后面有辆车一直跟着她。
查账是一个稍显漫长的过程,旧账本里包太多合同凭证和银行账的信息,多亏贺毓岚是老江湖,带着手几个有经验的会计,才找可以手的地方。
可现在呢,她了太阳,用最大的力气把这事不表。
他没跟贺毓岚正式见面,委托钟洱走招标的程,没想到,贺毓岚很快就答应了。
邓音辞不是不相信池骁,她很愿意接纳他。
得到确认意向后,他特意挑了时间和邓音辞认真商量。
实际上,她离开酒店绕回了池家公馆,装作路过钟洱的私人休息室,看他还在工作,轻轻敲门。
贺毓岚是贺毓岚,邓经恺是邓经恺,池骁是池骁,他们每个人对她都有着不可磨灭的影响,她习惯独自在不同的境里周旋,而当这些人同时被系在一件事上,她莫名到烈的不安。
自从贺毓岚生病,会计事务所常年疏忽客拓展,除了钱老板这个大客以外,贺毓岚手没有其他的大型审计合约。
她能赌吗?赌池骁对她的心意与旁人不同?赌他永远也不会拿别人的家人要挟这么无耻的事?
她也再清楚不过。
在池骁里,贺毓岚的团队确实是帮池港查旧账的最佳人选。
她跟酒店前台办好手续,这家酒店就是贺枷旭上次来池城的住,她有时会念旧,不想更换这些细节。
看着也不一样了。”
她不一样了,从二十四岁到二十五岁,她经历的太多太多。
三餐四季,大人的日常就是逛逛超市,聊聊家人,足矣。
其实邓音辞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钟洱言又止的一瞬间,和邓音辞对上视线。
“照你的计划吧,耽搁了这么久,我们的复仇计划也该有个结果了。”
她希望,贺毓岚终究能回到省城。
事务所需要开张,员工需要吃饭,他提涨薪双倍加项目期间全程多付差费,住宿问题也一并解决。
经理边听狗血广播剧边替自家小孩考虑大学择校,压低嗓门告诉她,会计的位置得也不好,有可能替老板坐牢不说,平时城也需要报备。
“你…真的赞成我吗?”
“邓音辞,”他重新调整语气,“音辞。”
池城这地方,来以后就不去了。
她唇釉的颜郁,显得她像妖。
“你有什么想跟我说的,就说来。”
邓音辞是极漂亮的女人,定格在那儿,像一幅索命的人画。
“不然呢。”
邓音辞专心听着,同意经理的决定。
“去外地还是不方便吧,池城的大学还给了奖学金,我想让我家小孩留在本地,你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