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植很想说一切,如果这一切都不曾发生,她大可以大大方方走过去,笑着说我与尔是好多年的同学,我叫玉净植……可是,她不能。成事在即,容不得差错,将尔扯来已是亏欠,怎么能又捎带上他的父母家族……
“尔。”她轻轻地拉住他,“我自愿的。既然我要你,我们就是一家人了,不是吗?”
“胡闹。”尔丞沉着脸说,“你把我们家儿当什么?他是我尔家的儿,容得你一而再再而三拒绝,也绝不容这般没名没分地与人鬼混!”
“净植,儿为了你可以什么都不要,那,你呢……”
净植刚要开,便听见尔说,“爸,您想要问什么就直接问,这儿也不是审问的地方。”
尔无动于衷。又问来过玉京,又问最喜哪里……摆明是一步步给她套呢,不知他从哪里猜她和玉京的关系,又或是上回白玉的事……
“是。”尔还是没什么表,牵起净植就往外走。走到门时李玉萍拉住净植,终于把心一直想问的话问了来——
净植收回目光,依旧挂着温的笑容:“我是想单独和二老谈谈,而这应该也是你们所愿……”
“尔,我想喝桃汽,你能不能帮我带一罐呀。”她本不喜在长辈面前此态,然而,谁叫她男人这么难搞呢……
“来过玉京没有?”
尔家夫妇都傍晚小酌,但尔是不喝酒的,也替净植一并拒绝了。净植有些馋那陈年红酒香甜的气味,却又明明白白看到尔中的不满——大概还在挂怀她的,也就不再多说什么。只是净植看着尔正襟危坐的样,暗叹了气,尔在,要么谈不结果要么又是一次家庭关系的摧折……
这便各怀心思了,至于净植久在甜梦乡,一时得见天光又十足地紧张,反而没想太多,恭敬地称呼:“尔叔叔,李阿姨,你们好,我是净植……”
尔丞确是被李玉萍瞒得死死的,全然不知夜探白玉一事,可是瞒,也瞒不了多久。更何况起初净植的拒绝,对尔而言没什么,对尔丞而言可是足足的气恼……这世上看不上我家儿的女人,还没生来呢……
“以后有的是机会……爸,妈。”
这时,一个助理打扮的人敲了敲门,匆匆跑了来,又附在尔丞耳边说了些什么。尔丞怒更甚,又看向自家为了儿能无法无天的夫人,“你们一个个胆倒比天哪……”目光又猛地定在净植上,“来过一回玉京,却能白玉,是吧?今儿你不说个明白,我不会允许尔再同你在一起!”
“来过一回。”
这时又有人咚咚咚敲门,李玉萍便起去开门。这一看吓一呀——门外站着一群年轻的男男女女,为首的是个姑娘:“李教授好,我们是尔检的同事,听说他把对象带回了玉京,我们今晚约了好大一桌酒席,就等着他俩呢……”
尔似乎也明白了她的意思,迟疑好久,又看了看父母,站起去了。
当尔再回来时,看到的便是这番场景。净植跪在堂前,一句话也不说。
尔丞早已给这三位气得七窍生烟,往日香醇的酒似乎也失去了滋味。尔不由分说,也立刻跪。李玉萍长叹一声:“孩们好容易回来,便被你这样罚在那里……”
净植实在用不着担心。你尔丞有家法,难尔从小在这里长大,还能没有应对之策?
尔丞狠狠戳了戳尔的额,“混帐东西,在外胡混久了心都野了,跟你老玩这套……给我,远!”
手嗳。”
他转看向母亲,李玉萍只把摇了摇,表示自己已经仁至义尽,守如瓶。
尔丞瞪了他一,“还没成亲就这般护着……真不知你以后要怎么办!”
“她不是尔家的人,凭什么用家法……”
她长气,笑着说:“我暂时不能和他结婚。背后原因,恕我不便细说,但我会好好待尔……”
净植没有回答便被尔匆匆拉走了,她尽在笑,那笑里也带上忧愁——是呀,她要得太多,玉无袖伏诛、弟弟回到玉京、父亲冤仇得雪,更何况你又要云峙又要尔。你并不是可以为了他什么都不要的……
“啊……”净植看了尔一,“嗯,我是养州人。”说玉京来怕又是一番不得安宁……且走且看吧。
早知尔要带未来的媳妇来家,李玉萍和尔丞心里都很是不平静。特别是李玉萍,想起上次尔那纵死不悔的固表,心里也迟疑了起来:儿为了她,什么都豁得去,那么她呢,她对儿呢……
尔丞也算老臣,听到这名字时只觉得有些耳熟,但究竟在哪里听过又想不起来了。见净植人还算素朴清丽,脸缓和几分,一边往客厅走一边问她:“听说你是养州人?”
这就是尔的父母了!净植有些新鲜,有些好奇。什么样的人,能养尔这般的孩……左一看,脸冷清的父亲,右一看,容昳丽的母亲……这全能解释了。
“最喜玉京哪里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