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开始就看到了他们家的未来,他知早晚有一天薛家会倒,他所拥有的一切都将不复存在。
她说:“我们重新恋吧薛泽,抛开过去的那些承诺和束缚,各自自己。”
她失笑:“我们之间就好像是有无解的题,不用哪种方式解,都得不到对方想要的答案。”
“你担心给不了我和女儿想要的幸福生活,我会哪天心累的彻底放弃等你。”
盛书意指他们当的问题:“其实我们两个在这场里都自卑的,包括现在也是。”
这次薛泽听来了,当年她跟秦易恋,是真的定决心要忘记他,如果他那时没有现,他们可能不会有现在。
“而我则是担心你在那种名利场迷失的变心。”
“包括后来你跟韩希订婚结婚,我都是真的想放弃你。”说完这些话,盛书意如释重负,再无半负罪。
薛泽这次开了:“小书意,我们之间不是无解的题,你想要的答案我现在就给你。”
薛泽哽咽住了,这些回忆杀的真相,像把锋利的刀,在他心脏慢慢的划,撕开他的伪装,让他无所遁形。
――最自卑的也是他。
这是薛泽第一次知当年她剪短发的真正原因。
如果找不到?她是不是会一直找?一直等?
“我每次等你等的受不了的时候,都想着你薛泽有什么好的?我嘛非你不可?但是那年在这里,你跟我说不发生什么事,都有你在我后,只要我转,随时都能看到你的时候,我觉得我好像就是非你不可。”
“我当时觉着雨哥肯定当过兵,你们又是北京人,还能请得动大使馆的人,找我姑祖母打听你的名字,或是让他们查雨哥之前所在的军区,找到雨哥肯定能找到你。”
有些记忆只会随着时间的积累愈发清晰,以至于回想到那时的场景和心,盛书意会有种时光倒,她现在已经回到19岁那年的觉。
她又推翻:“可是后来你消失整整三年,我又等不到你的回响,我是真的想放弃了。”
她撇嘴埋怨:“你说你坏不坏?总是等着我想你想的受不了的时候才会再现。”
盛书意却抬手捂住他的嘴,“别再给我任何承诺了薛泽,给了也改不了现状,我觉得我们现在就好的,不用给彼此任何承诺的过好当,免得哪天我真不等你了,或是你变心了,我们再相互埋怨。”
因为薛泽车祸昏迷,江雨把那份遗嘱拿到她面前时,她才发现一直以来都是这个男人在等她。
这姑娘竟然瞒了他那么久……
她走到车前,打开车门从包里拿来薛泽之前签署的遗嘱书,在这样一个雪夜,天安门城楼前,给她过去的执念划上一个圆满句号,“你不该是我的,应该是自由的。”
我的长发都给剪短了,就因为网上说想要快速忘掉一个人,剪掉长发是最快的途径。”
30几岁的她,心理上多了份成熟和豁达,不再总期待着爬上山巅与薛泽并肩而行,她选择与这种自卑共存,接纳这样的自己,让自己停来,学会享受生活。
“可是我发也剪短了,还是忘不掉你。”
因为他此刻想的是:当年他何德何能?能让这样一个善良的小姑娘费尽心力的漂洋过海过来找他?
“09年我跟小舅来北京去姑祖母家探亲也是为了找你。”盛书意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没想到吧?”
“但是你又不能长时间的留在国,我也不能去温哥华陪你。”
薛泽确实没想到,这么多年他一直以为是他们去王家探亲,才又有了命运安排般的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