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就差我一个。
但我还是习惯地在门之前,借着门上那一小块玻璃,数一数练习室里的人数。
“你赶紧回去好好休息吧,这次回归的舞,后面我教你就好了。”
巡房的医生很快来到了病房,例行检查我的各项指征,在听完经纪人那一通紧张又混乱的描述后,只是很平静地说,这是大脑于自我保护,产生了逆行遗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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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说我没事,但经纪人不同意我现在练习。”
“那我从开始说吧。”
虽然不能参加这次回归,但日后的巡演总归要参加的,医生也在院前的最后检查中,给了我可以恢复正常生活的结果,我便借着这个由,跟经纪人提了回公司参加练习的要求。
“没事,回归重要,经纪人带我回来了。”
回归期前后的行程总是满满当当,再加上这些年组合的人气涨船,成员们也都渐渐能接到单独的行程,所以练习室里偶尔会少上几个人。
“这次回归你不用参加,落的东西等之后彻底恢复好了再学也来得及。”
……
说实话,我有不敢推开门。即使知自己的缺席有可原,但心底难免会到愧疚。毕竟每支舞的队形、走位、编排,歌词的分,都会因为少了一个我而重新编排,日后等我归队,同样的程又要重新再来。
所有人一都围了上来。
“非要记起来吗。”
可我不仅对经纪人所说的事故完全没有印象,甚至忘了自己所赶的行程到底是什么。经纪人听完,急得直接从椅上了起来,他先是指了指自己的脸,问我记不记得他是谁,在我准确报上他的姓名与工作后,他又让我回答“我是谁”的问题,听完还不肯作罢,从手机里翻之前巡演结束时的合影,向我一一确认照片里每个人的姓名。
听经纪人说,我已经在医院躺了半个多月了,是在赶行程的路途中遇到了交通事故。我因为坐在驾驶室后座,避开了正面冲撞,捡了条命回来。
“但还是了一个……梦。”全圆佑犹豫半天,最终还是用了“梦”这个字,只是声音听起来有些不愿,似乎不愿承认那是梦境。
“1、2、3、4……12。”
“好,之后再说。”
我和他在车上说了好久,最后还是两个人各退一步,才结束这场争论。
有梦魇,难得一气睡了三个小时。”
“你怎么样了?还难受吗?”
我扶着门把,自责的叹气还没来得及吐去,就被不知从哪里冒来的夫顺宽给打断了。他趴在那块小玻璃上,摆着鬼脸吓唬我,又赶紧把门拉开,嘴上说着“圆佑哥,回来啦!” 一边笑着把我迎门里。
全圆佑第一次主动对我袒心声,这意料之外的况,不禁让我有些鼻发酸,就连声音也有些颤抖,但我也说不上来这一切到底是因为动,还是掺杂了其他的复杂。
十几个人,没有人会一直说话,但一直会有人说话,我在安静的医院里待久了,耳边突然被他们这么一闹,还有不太适应。
“呃……也不是这样的。”
“两个成员?”
“抱歉啊,没办法去接你院。”
随着门被再次推开,所有人便一都作鸟兽散,一向以严厉著称的舞蹈老师了练习室,我转过和她打过招呼,就退到靠近门的角落里坐了来。
是的,除了舞蹈老师和我,还剩十二个人。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从地上爬起来时还差摔了个趔趄,几乎是扑到他们后,再一次数了数自己面前的人数。
我故意提音量,用以佐证自己没有数错。
我的问题没有人回应,就连平时一向急的舞蹈老师,也任由我这个得不到答案的提问挤占她的辅导时间。
医生始终埋写着巡房记录。
经纪人的脸有些尴尬,或许是意识到我所遗忘的事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重要,人也渐渐平静了来。
“只能坐在角落里看啊。”
每个人脸上的表都很奇怪,真实到完全不像是为了恶作剧而装来的样。每个人都把眉蹙成一团,睛像失去控制的蝴蝶玩,吧
“这次回归期的舞,因为少了两个成员,所以动线变化会比较大。”
“因人而异,短的十天,长的不知。”
“不行,绝对不行!”
“是吗?这是个很好的开始。”
“绝对!绝对不可以舞!”
“1、2、3、4……12。”
“除了我还有谁不在吗?”我追问。
我清了清嗓,试图让声音恢复正常。
“我连夜改了一版,练的时候每个人都注意一,如果有哪些地方需要调整,及时跟我说。”
之后我在医院待满了两个月。即使医生在第五周的时候,说我已经可以去办理院手续了,但经纪人和公司始终不同意。为了打消我赶在回归期前归队的念,公司很快发布了我不参与这次回归的新闻稿,又生生地让我在医院里待到回归日前一天,才同意让我院。
原本闹哄哄的练习室瞬间静了来,我不知这阵沉默之后要接的是什么,是所有人的哄堂大笑,还是突然从哪里冒一台摄像机,对着我此刻的脸大拍特拍,再放大我脸上的惊愕,与成员们捂着肚大笑的画面行对比。
“要多久才能想起来呢。”经纪人追问。
“你想听吗?”
“当然想,如果你愿意告诉我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