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一松,却又浮上淡淡的迷惘――
姑姑说,中土不比苗疆,那里的男人女人都是守着礼节的,女孩儿的让人见了去,是莫大的罪孽。
“是么?今晚夜这么好,既然你不觉得打扰,那我再为姑娘献上一曲吧。”
男人一指地上的药篓,笑了起来。
偷望去,这男人勾着笑,一双泛着诡魅的犀利眸,正灼灼盯着自己。
这样飘逸俊秀的男人,原来只是无意间闯这座城,却用一曲婉转,突地击中她的心。
他依旧着笑,声音温沉稳,一淡蓝长衫,将如玉的姿勾画得愈加修长。
“哦,那你还是明日天亮再山吧。”
锦霓,转就要回房了,夜深了,她只穿着贴的单衣,晚风一,便有些通透的凉意来。
一个人影纵而跃,御驾凌空而上,形轻然翩飞――
看来,香川所言不虚:这座深山里,有着无穷无尽的手。
“好听么?”
“阿嚏!”
说完,那男人将笛凑到唇边,凝气丹田,悠悠响。
“你?”
涟涟的夜中,她站在,衣袂翩跹,听他的笛声悠扬。
无往城里,每个人看上去都是那么普通,甚至不外乎贩夫走卒,农夫小民,只是,他们每个人都有着或轰动或艰辛的过往。
见他如此斯文有礼,锦霓也不好不以礼相待,略略将隐在暗。
一曲罢了,锦霓微微蹙起了眉――
她走了两步,鼻一,忽然打了个嚏,寒意一拢上,浑的肌肤都战栗起鸡疙瘩来。
她不懂音律,可是,那原本应该快喜畅的韵律,听起来,却暗藏着止不住的哀伤。
有的是江洋大盗,有的是杀人狂,还有的在江湖上都有仇家,
余音响绝,如行云。
娘休息了么?”
锦霓恍然回神,中说不,只是将唇边不知何时溢来的笑容敛起来。
“你是谁?是无往城里的人么?”
“姑娘,在是山采药的郎中,今日傍晚迷路,哪知兜兜转转,直到夜深,才走到这边,心里迷茫,这才掏笛,没想到吵到了你……”
原来是那男人着急,竟然一纵,跃上小楼来。
“公言重了,您得很好听。”
锦霓猛看去,原来,一个男人就站在她的楼,双手还握着一笛,面微笑冲她拱手致歉。
冷不防,传来一个温和好听的声音。
她不答反问,忽然想起,这城里的人,今日都在和三兄弟把酒畅饮,这个人,究竟为何现在这里?!
听到声音,锦霓回,不想,前一刻还在底抬张望的男人,此刻俨然已经到了自己面前!
面上一红,锦霓轻轻柔柔地应答着,听上去与寻常的羞涩的闺中女没有什么不同。
原来是个迷路的过客。
男人闻言,白皙的脸,变得有些苍白,底似乎闪过一丝压抑的伤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