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话…”赵锦宁一手握住颂茴的胳膊,小声说,“你听…”
她缓缓地坐了起来,定了定心神。
赵锦宁眸微阖,底黯一闪而过,从床上起来,走过去亲亲的挽起颂茴,“快别这样。”
“对,婢在家那会,到腊八这日我娘就会面给我和妹妹吃。”
她记在心里,安了颂茴一番,又谈起:“我听嬷嬷说陕西渭北一带,过腊八不吃粥,吃面的是吗?”
颂茴心中有些诧异,应:“是的,公主还记得呢。”
颂茴一凛,“公主,这是…”
赵锦宁不曾平复的心慌被这声音扰的七上八,再思方才梦境,更加惶恐,但觉寒意通,前后背皆是一片冰凉,她把着颂茴的胳膊这只手抖得厉害,间哽咽,颤声:“是云板…事了。”
颂茴:“早些年婢的爹不好,常吃药,家里穷得揭不开锅,就把我送了,前年爹也死了,就只剩娘和弟弟了。”
帐没有了说话声响,屋中悄寂,只听得外面寒风萧萧,扑簌簌地鹅大雪敲得直棂窗沙沙作响。
她望望窗外,天阴沉的厉害,不一会儿就上了黑影,“也不早了,早些收拾好,过来陪我说会儿话吧。”
盖拿来,晚上同我一起睡吧,外面太冷了,我们挤在一还和些。”
赵锦宁笑了笑,问:“你是怎么的?家里还有什么人?”
还未到时,赵锦宁忽从梦中抬起胳膊重重砸了一床,蓦地从噩梦中惊醒,睛一睁,满都是汗。
颂茴也醒来,忙拿衣给她披上,关怀问:“公主,可是梦魇了?”
烛火灭了,炭盆放在脚踏边,微亮的火星映的帐红彤彤的,账洋洋的。
颂茴闻言,倾耳细听,外除了风雪声,隐约还夹杂着铁清脆的叩击声。
赵锦宁睡在床里,颂茴在外侧也躺了来,主仆两人闲谈几句,颂茴问:“明儿早起公主想吃什么?”
她:“不拘什么都好。”
“休说这话,”赵锦宁坐直,握住颂茴的手,眉一片温婉,声气柔柔的,说来的话比小手炉还熨帖人心,“你待我好,在我心里你就同我亲是一样的。”
“颂茴,我记得你是陕西人吧?”
“那你会不会腊八面?”
不多不少,统共四声。
听到颂茴说会,赵锦宁便:“那好,明日就吃腊八面吧。”
颂茴铭五,忙不迭的放手炉,跪在地上,郑重一拜:“公主这般待婢,婢无可报答,唯有沥胆披肝,追随公主一生一世答谢公主的大恩!”
颂茴受若惊,忙:“婢怎敢与公主同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