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回家,她就不对劲,这话怎么听着有一丝丝酸溜溜的味…
他提笔写字的时候,时婳都看到他皱着眉,应当是很疼的,但问他,他只摇摇说没事。
他母亲曾经说过,认定了就是一辈啊。
十四早就在后门上候着,一见时婳与陆时侒来,忙放车凳,上了车,车厢里放了冰鉴,并不觉暑,她心里涌许多期待。
她从小生活在山东,家那边湖泊河稀少,即使有也再很远的地方,确实是不曾见过赛龙舟的。
他心里记挂着时婳,用完饭就匆匆辞了来,回到幽院,时婳也刚把绣好的香一一送完,正要掀帘屋就被陆时侒拉住了手腕,“我带你去逛逛吧。”
日挂在上,时婳愁眉苦脸,“我不去,这么大日,都要把人晒化了!”
不过他虽没去清虚观,但也没闲着,一大早儿就门,方到天黑才回。
直到端午这日,晨起,陆时侒先去了陆老夫人院里请安问好,午间时分,一大家都在老太太上房赏午。
陆时侒心中窃喜,抬起她的脸,对上她盈盈的眸,他故意说:“既然你觉得好,我就把她娶了罢。”
时婳拽着他衣衫的手松开了,长睫垂,遮住了神,过了一会,她轻启朱唇:“那等四小门,二爷能不能把卖契还给我?”
“不行,必须得去,今日河畔有赛龙舟的特别闹,你没见过吧,”陆时侒一边说,一边拉她往院外走。
时婳心里掀起惊涛巨浪,但还是理智占据了上风,挣扎着从他怀里来,转往门外走,“我不敢二爷的主。”
“是,那你真心希望我娶周一柔吗?”陆时侒抛一个诱惑的果,“娶不娶都是你说了算,你让我娶我就娶。”
吭声,他自言自语:“祖母又找你问话了?”
他心里有她,只有她,又怎会娶别人?
她低,彻底挡住了黯然无神的睛,“原来,你都知。”
“什么?”
“你会娶四小吗?”不等他答话,她就分析,“我觉得四小好的,漂亮端庄,温柔和气。”
“不是…”她闭上睛,靠在他,听着他平缓有力的心声,平平静静的问他:“会是四小吗?”
手掀起帘来那瞬间,就听得他说:“你放心,我绝不会辜负你。”
陆时侒仔细思忖她的话,是谁告诉她,他要娶周一柔的?八字还没一撇的事,理不应该传来,那她怎么突然说起这个?莫不是…方才她看到周一柔同他说话,误会了?
打平安醮要连着三日,初一到初三,陆时侒第二日就推脱说受了一些暑气,不去了。
“我为何要还给你?”他温柔对她一笑,手指摩挲在她脸颊上,继续试探:“是不是你怕她容不你?别担心,四姑娘不是大,她不会乱棍打死你。”
时婳整日见不到他,不知他些什么,晚间回来的时候手上还都是伤痕,像是被刀划来的,一一的血,有深有浅,看上去很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