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大夫收了脉枕,许穆清引着大夫到屏风外的圆桌前落座,忙问:“先生,吾妹这是何症,可有大碍?”
他鬼使神差离她的脸颊愈来愈近,唇就快要到她肤时,她突然动了一,翕张着唇糊不清的喊了一个人的名字。
他见她里的亮光如陨落的星辰一样黯淡,及时改:“我也可以带它们来见你的。”
“去岁中秋,四只兔宝宝,很是可!”许穆清见她展颜,他也很是兴,又补充:“等找到柳姨,我们回家你就可以见到它们了。”
她唇边显现一抹极其浅淡的笑痕,由衷说:“哥哥,幸好有你。”
他与她失散的时间何止接近两载,华不再扬,那是沧海桑田。
“什么!”时婳又惊又喜,圆圆的睛睁得大大的,“什么时候的事儿?”
回家...时婳再也不想见到许氏,她不能原谅。
听了这话,许穆清才略微送了一气,方抓药,他亲自煎药,时婳喝了几剂药后,经血止住,腹痛减轻,气比较原先好了许多,他担心她的,就在安宜停留了几日,让她好好将养。
相距不是从德州到扬州,而是千山万壑。碧落黄泉,茫茫不见,他只犯了一次错,就把她丢了。
大夫从医箱里掏纸笔,边写边说:“弱虚,又兼连日奔波,心忧思虑太甚,才会血亏气滞,待我开个方,好好吃两剂药,仔细养着也就是了。”
“再过一日,你还没有好利索,如果找到柳姨,她看到你病病弱弱的会心疼的。”许穆清温柔笑笑,挟了一些菜到她碗中。
许穆清知这样越礼,也不够尊重她,但此刻为了能让她好受一儿,便顾不上那么多了,他拿了披风盖在她的小腹,隔着几层衣衫,掌心轻柔的搓着她的小腹。
小白是一只长耳朵的大白兔,前岁时婳过生辰时,许穆清送给她的,白白的一小只,不过几个月就被时婳喂得胖墩墩的。
许穆清知,与她的分应当是到了。
许穆清瞬间被冻住,全僵,她的声音明明很小,语气很,却让他如雷贯耳,震得魂魄七零八散,难以汇聚。
唇发白。
见她长睫低垂,一副失落的模样,他耐心哄她,想起一些趣事逗她:“婳婳,小白当母亲了!”
日落之前,他们总算赶到了安宜,许穆清把时婳安顿在客栈,他去请了大夫来给她看诊。
他忍不住去摸摸她柔的长发,小时候的她很活泼,淘气,每次他读书的时候都要缠着他讲故事,如若不依便会像现在这样到他怀里撒。
时婳一颗心都扑在想去沧州找阿娘这件事上,哪里肯在多待,她手里握着瓷勺,搅拌着碗里的稀粥,殷殷切切的问他:“哥哥,我们什么时候发呀?”
那时候是真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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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路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也没法儿请大夫,许穆清是着急,什么都不了,想抱抱她,但她又怕排斥,直到她昏昏沉沉睡着了,他才慎小谨微的把小的揽过来,让她枕着自己的双膝,圈到了怀里。
许是起了作用,她紧蹙的眉略有放松,侧过脸小猫似的又往他怀里蹭了蹭,睡的更沉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