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自己都不确定。
沈之舟思忖再三,还是没有把实告诉沈照溪。
侍女?应当指的就是清荷了。
为把萧瑾蘅摘去,那日的话的的确确是说得很重,依着她的,定是要难受许久许久的。
“因为长公主于为父有恩。”沈之舟没有选择告诉她是张勉临行前拜托他在能力之多关照些萧瑾蘅,可看现这样沈照溪已经选择了萧世檀,也只能选择萧世檀,多说无意,只是徒增烦恼。
可萧世檀真是如民间传言那般是个贤王吗?
沈照溪微微蹙眉,沈之舟是个宁折不弯的儒士,敢因着萧世檀的事多次惹得龙颜大怒;他应当是最看不惯萧瑾蘅展给世人那般模样的,此时又怎么叫她忍一忍,还叫她背地里骂人的勾当。
她们若是一对有人,沈之舟倒也不会说什么,他是读了这么些书,可倒也不至于迂腐。
“照溪啊,为父知你的,郡主之前若是对你了什么过分的事,你背地里骂骂也就过了。”
许是沈照溪心神不定表现得太过明显,又许是太过了解自己的女儿,沈之舟适时地补上一句;“过些时日三月猎,为期一月,为父记得快结束的时候便是郡主的生日。届时你要不随三皇殿前去,若是你想为郡主准备贺礼也是好的。”
可沈照溪着实不愿意行让萧瑾蘅参与其中的争斗,她对萧常忻和顾泉的惧意已经深骨血,大抵是没有这个勇气再想着报仇了。
沈之舟暗自摇了摇,他这个老友生死未定,大抵是还没有闲奚落自己。
“爹?爹?”沈照溪又唤了好几声沈之舟这才有些木然地回神。
方才沈照溪觉得自己藏得好,殊不知沈之舟将她的一举一动都收帘。
语气不算和善地说完这句话后,沈之舟便陷了良久的沉默。
提到萧瑾蘅的那副模样明明就是少女怀。
“行了行了,去罢。”
张勉啊,张勉。
“爹爹何此言?”
“咳咳,怎么?”
“郡主她…无事;为父记得她边有个侍女似乎是长公主殿的师妹,武艺了得。”
他与张勉过一段时间的同窗,与他名门不同,在多数长安城里的人们中张勉也只算个富贾人家的远房亲戚,后来寒窗苦读考上状元朝为官,张勉与长公主心意相同,也是一段佳话。
对她来说,还是太残忍了些。
“郡主她,就这般在皇里呆着…无事吧?”
听沈之舟这般一说,沈照溪低垂的顿时抬起,唇角的笑意怎么都掩不住。
可后来长公主薨后,张勉变得醉心权术,左右逢源,他们之间也渐行渐远。沈之舟有段时间是切切实实有些瞧不上他,可现在,自己不也选择了萧世檀,开始站队,为他谋划。
既然如此,便让她沈照溪来吧。
瞧瞧,走时的步不知比来时轻盈了多少,沈之舟板着的脸终是了些许笑意,但很快便再度消逝,抚着唇有些花白的胡须眸光暗淡。
又抿了茶,这才稍微松了气。
除却沈照溪的这层关系,他与萧世檀当真没有什么私交的。
“是啊,清荷的武功很好,她的也不错,应当没事的……”沈照溪喃喃着,似是安着自己,可这心中总归不算踏实。
“女儿知了。那便不打扰爹爹,女儿还要跟阿娘请安去。”
但,怕只怕这生辰是萧瑾蘅过的最后一个了。